猫司

another guy

生活无味

  生活无味

          百味调和,便是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——题记

  三毛说,生活是一种缓缓如流水的存在,要无畏前程,不惧生死。罗歇·马丁·杜伽尔说:“生活是一种绵延不绝的渴望,渴望不断上升,变得更伟大而高贵。”

  生命到底是什么?

  我说,生活是一杯白水,无色,无味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槐花饼

  薄暮宅门前,槐花深一寸。

还记得那是一个暮春的午后,清澈如流水的阳光中有杜宇声声入面而来。小孩乖巧地坐在门口,看鬓角未白的奶奶在院子一角的那棵大槐树下附身捡拾槐花。层层叠叠鳞鳞千瓣安静地睡在小篮里,然后它们将被洗净,摘柄,焯烫,入油,煎炸成小孩那心心念念的槐花饼,入口甘甜,满嘴留香。

  小孩想着饼的味道,想着想着,一串口水竟从嘴角滑落下来,惹得一边的奶奶笑弯了腰。

  这是我的口水和槐花饼的老故事。

  槐花饼,蓄槐花,还蓄着童年的清甜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苦艾

  端午时节草萋萋,野艾茸茸淡着衣。

又到一年端午时,绿意满目,可惜那人的身影已不在小村。她是我的发小,曾经的每个端午都会有她在我家门口竖起两束艾草,我们曾许诺过一起去踏遍青山远黛,品遍花开花落,但童稚的呓语又怎会敌过年岁渐长,韶华晚?

  我们终于各作倦鸟,在成长与青春苦茶色狂风中,向着不同的方向,寻找归栖的梢头。

  空留数株绿,一室苦艾香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姜汤

  雷声千嶂落,雨色万峰来。

  那是个与母亲闹了别扭然后愤然离家的傍晚,天幕阴冷如铁,我无家可归似的在屋檐下蹲着,蹲着,看厚重的雨雾从灰得纯净的天空上向下落,向下落。冰凉的雨水混着的温热的眼泪是我在那片苍穹之下唯一的热源。

  情绪大起大落后突然戛然而止,心中一片麻木悲凉,即使是看到妈妈奔来的身影,我的眉头也未有丝毫松动,直到我开始啜饮妈妈递过来的姜汤时,那一口又一口热辣辣的温暖才慢慢把我冻结的心房泡开。我揪住妈妈的衣襟,妈妈环住我的臂膀,我们一起看我的那些泪珠,一滴一滴地滴进碗里。

  那是世间最温暖的姜汤。

  我说,生活是一杯白水。调和了所有的酸甜苦咸之后,归于平淡无味,但所有的欢乐与泪水的味道都会被沉沉地,深深地埋藏在无味之下,烙在记忆里,永世难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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